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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楠|“电子榨菜”的爆火成因、时代症候及诊治理路
来源:开运电竞
发布时间:2024-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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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载自 思政学者 公众号)

作为当代青年聚集和社交的重要阵地——豆瓣,发布了《2023豆瓣青年生活趋势报告》,总结了十种独特的青年生活方式,其中排在第三位的是“赏味电子榨菜”。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代青年的社会心态和生存境遇。“电子榨菜”字面意义上是“电子”和“榨菜”的变体,主要指数字时代,人们在用餐场景下所观看的短视频、剧集解说、综艺、直播、纪录片等“短平快”的网络文化内容,承载着类似“榨菜”的“下饭”功能,是网络时代青年文化消费形式的创造和延伸。但究其实质,“电子榨菜”超脱于视频形式及内容框定,是加速社会中青年对自身生活状态进行揶揄和调侃的流行“梗”,表征为一种新兴的青年亚文化媒介现象,折射出时代语境下青年最真实的精神世界和情感渴求。有鉴于此,深入剖析“电子榨菜”的爆火成因、时代症候,并在此基础上施以诊治良方,有助于把握青年思想动态,推动其精神生活的高质量发展。

“电子榨菜”的爆火成因

作为助力“舌尖享受”的“电子榨菜”,被青年赋予了复杂的社会性特质,系青年于拟态场域获取陪伴、体会自由、逃离现实、寻求社交的“佐餐标配”,其爆火出圈是多重因素综合驱动的结果。

1. 算法推荐机制下的供需适配

“电子榨菜”作为一种网络文化消费的新样态,之所以能在青年群体间爆火出圈,有赖于推荐算法的技术加持。智媒时代,推荐算法泛在于智能传播全流程,是依托海量内容、多元用户、差异场景等核心数据进行自动挖掘、高效匹配、定点投放的智能技术,凭借“善引导、强关联、精计算”等技术特性提升了“电子榨菜”的传播温度、投递精度和辐射广度。作为青年日常聚集地的抖音、哔哩哔哩、小红书、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为提升用户黏性,提高“电子榨菜”的生产和消费规模,“力邀”推荐算法为“技术常驻”,实时追踪青年的网络行为,收集并利用其海量半结构或非结构化的指向性数据,勾勒数据化立体式的意向“画像”来精准捕捉青年对“电子榨菜”类型的需求偏好与消费习惯,继而自动匹配契合青年风格特点的推荐模型,在固定时间为青年智能化编辑、推送具有高度关联性的“电子榨菜”,动态构建起视频推送与消费偏好之间的个性化适配关系。此种由短视频的“选择性消费”转向“精准性消费”的推荐方式将“电子榨菜”与青年进行深度捆绑,极大地刺激了青年的消费味蕾及消费欲望,令其沉浸于“我们选择的”、“愉悦我们的”的网络文化消费舒适圈,从而强化了青年对“电子榨菜”的黏附度,重构了青年生产和消费 图景。

2. 资本增殖驱使下的流量变现

资本的“逐利本性”是驱使“电子榨菜”爆火出圈的底层逻辑。《2023年短视频行业研究报告》显示,短视频在网络视听行业市场规模占比40.3%,达2928.3亿;用户规模达10.12亿,占整体网民的94.8%。可见,短视频平台蕴含着庞大的“资本收益”。在如此“利诱”下,资本以平台为载体,平台以资本为依靠,通过内容生态的构建、巨大流量的支配以及智能算法的推送,完成了“电子榨菜”的生产、流通和消费。[1] 具体而言,资本、平台与算法“合谋”创建能够将“流量变现”的盈利机制,把作品逻辑转化为消费逻辑。个人IP时代,打造、捧红和运营一个IP便可顺势开辟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于是,资本在“IP变现”的驱使下本能地充当“电子榨菜”创作者背后的“运作者”,即联合平台、算法对创作者施以流量补贴,并通过对流量和内容曝光的控制,助力打造“个人IP”,从而强化“电子榨菜”的多样化、海量化和精准化生产。同时,为最大限度地获取流量价值、完成流量变现,资本通过和抖音、爱奇艺为代表的长短视频平台加强合作来频频入局“超级IP”,即对经典、火爆的影视文化作品展开“二次创作”,并积极设置议题进行话题引流来维持“电子榨菜”的热度,延长青年的消费时间。

3. 人际社交疏离下的情感驱动

“一人食”的情感陪伴和“拟态关系”下的身份共鸣是“电子榨菜”爆火背后的心理逻辑。当前,独居人口数量逐年增加,人群构成呈年轻化、城市分布聚集化等特征。独处成为碎片化时代部分青年的生活常态,“电子榨菜”成为获取情感陪伴、缓解孤独情绪的代偿。(微信公众号:思政学者)一方面,在“一人食”的就餐场景下,诸如直播、吃播等“电子榨菜”提供了一种具象的媒介呈现效果和临境的具身观看体验,能够通过“多模态话语”调动青年视觉、听觉乃至嗅觉的感知通道,令其在“边观边食”中获取丰富的感官刺激,这种“沉浸式干饭”填补了“一人食”的孤独空虚感。另一方面,独居青年更乐于在虚拟世界中寻求同温层的社交满足感。“电子榨菜”的弹幕互动作为虚拟世界的“陪伴式社交”,为青年提供了一种跨时空的互动仪式场。于是,因趣缘聚合的青年通过参与弹幕互动完成了虚拟在场,填补了自身对沉浸式、临场感、真实性互动的深层次需求,并搭建了情感链接,形成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拟态亲密关系”。诸如“爷青回”、“××(城市)发来贺电”、“前方高能”等弹幕话语塑造了一个亚文化同温层,有效拉近了屏幕内外的情感距离,令青年在“电子榨菜”消费中获得强烈的群体归属感和身份认同感。

4. 社会内卷冲击下的现实抵抗

“加速社会”下的时间价值最大化和自我空间重塑是“电子榨菜”爆火出圈的现实逻辑。一方面,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青年的生活时空被流动现代性所裹挟,致使其周遭的一切事物处于加速发展之中,生活状态呈现出“节奏快”、“并行多”、“协同杂”、“全天候”的特征。[2] 时间已然成为一种稀缺性资源,工作时间与休闲时间的界限日益消泯,制度化的社会结构和程序化的工作安排沉重地裹挟着个人时间。[3] 于是,在时间的“暴政”下,利用短暂的就餐时间来享受片刻的闲暇成为当代青年时间利用价值最大化的重要策略。如此一来,一边吃饭一边观看时长适宜的纯享版、剪辑版、倍速播放的剧集或综艺等类型的“电子榨菜”成为青年抵抗时间焦虑、提高单位时间效率的最佳之举。此种“高效观影”方式还会令人产生在短时间内获取更多生命体验的“时间饱腹感”。另一方面,在效率至上的“功绩社会”,繁杂的工作、琐碎的生活以及紧张的社会关系挤压了青年的自我空间,使其被诸多不确定、不可控的外界因素所裹挟,丧失对个人生活的主导权。“电子榨菜”作为“最广义的社会隔离小环境”和“最小单位的精神庇护所”,为青年构建了一个私人且自由的时空。在这个时空中,青年可自由选择、控制“电子榨菜”的品类、内容和时长,筑起个体精神世界的独立空间,以实现对生活、工作压力的短暂逃离和主动放空,从而抵御物理空间对精神世界的占有,重获对个体生活安排的主动权和支配权。

5.日常生活媒介化的隐性驯化

日常生活媒介化意味着媒介化行为与日常生活的相互渗透与融合,媒介化行为成为主要的生活方式之一。[4] 在媒介化社会,刷短视频、玩游戏、网上冲浪等媒介化实践以无时间性和多线程性将日常生活推向深度媒介化,线性的段落式时间不断被切割为零散的碎片化时间,使人们能够随时随地浸入媒介。[5] 由此,媒介逻辑取代了传统生活逻辑,不断建构着人们的生活时空,重塑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并产生新型的社会关系和文化形态。当下,与就餐场景深度捆绑的“电子榨菜”正是青年日常生活媒介化的典型文化景观。现今,媒介技术已然超出工具论的层面,全面渗透于社会生活的基础性生存架构,覆盖至每个社会个体生存的任何领域,已转变为人们日常生活的普遍性实践,媒介化生存成为人们的基本生存方式与日常生活状态。[6] 在媒介化的日常生活中,智能手机、iPad等电子设备已深深地嵌入主体生活,成为人体感知世界的第六感官。由此,越来越多的碎片化时间被充分利用,观看“电子榨菜”这种媒介实践在青年日常生活媒介化的驯化下逐步成为一种日常生活惯习,长此以往将演变成一种本能的、无意识的甚至机械化的行为。

“电子榨菜”的时代症候

虽然“电子榨菜”被青年视为碎片化时代为贫乏生活提味增香的“佐餐良伴”,但在文化商品化的网络境遇下,它在不知不觉中已演变为一剂“慢性毒药”,使人陷入难以挣脱的异化困局,具体表现为催生数字劳动、引致思维惰性、深化孤独症候、物化审美取向。

1.“视觉狂欢”催生数字劳动

网络时代,作为现代社会常态的表征符号——视觉图像造就的纷繁杂陈的视觉文化景观,编织着受众的视觉行为和视觉习惯,隐匿规训了其视觉消费时间,从而催生数字劳动。“电子榨菜”作为图像时代的视觉文化形态,通过种类丰富的美颜滤镜、炫彩夺目的特效画质和丝滑流畅的场景切换营造出精彩纷呈且极具感官刺激的视觉文化景观。因而,观看“电子榨菜”应是享受闲暇时间的过程,实际上受资本和算法的“算计”,这一所谓“闲暇时间”并非如马克思所言的为促进自我发展、实现自我享受的自由时间,本质是异化消费时间。换言之,表面上享受休闲的青年实则被“观看‘电子榨菜’是休闲娱乐活动的意识形态”所遮蔽而遭受了资本的层层剥削,在“数字工厂”付出大量“无偿”的时间和注意力,不仅被异化为“数字劳工”,还要承受更深层“时间焦虑”的后果。正如保罗·莱文森所言,休闲时间成为资本逻辑扩张在新型网络时代瞄准的新一轮“圈地对象”,[7] 即在隐匿的数字劳动中被“商品化”,转变为生产剩余价值的劳动时间。而且,在资本和算法管控营造的“视觉狂欢”幻象的规训下,处于孤独空虚、内卷焦虑状态中的青年更享受于“一时刷一时爽,一直刷一直爽”的视觉快感,而乐于消耗更多的观看时间和付出更多的数字劳动,向资本市场全盘托付。

2.“速食文化”引致思维惰性

“当代青年思想活跃、思维敏捷,观念新颖、兴趣广泛,探索未知劲头足,接受新生事物快,主体意识、参与意识强”,[8] “是整个社会力量中最积极、最生气的力量”。[9] 然而,在“速食文化”的裹挟下,部分青年的思想日益僵化,逐步丧失深度思考和对真实世界的感知能力,从而导致自我精神世界的空虚。在快节奏的社会环境中,为迎合青年高效休闲、加速娱乐的需求,“电子榨菜”多是回避深邃、解构崇高、追求浅白的“速食文化”产品,呈现叙事手法碎片化、主题表达简单化、内容质量肤浅化的碎微化叙事风格。其中,以影视剧集解说为主的“二次创作”,通过暴力拆解、拼接、剪辑等方式将复杂艰深的文化内容肢解为“故事小传”,且在镜头、调度、意象、蒙太奇、隐喻等视觉修辞的加持下构建出“8分钟追完一部剧”、“5分钟读懂一本书”、“10分钟通晓一朝历史”的“丰饶的贫瘠”的文化景观。(微信公众号:思政学者)可见,这种充满“科技与狠活”的“文化快餐”并非完整现实的意义再现,而是以视听逻辑取代现实逻辑,以感官娱乐取代价值引领的叙事方式,将经典文化作品的本质特性及内在蕴涵解构、压缩,为青年营造了一种简单高效、信息直给的即时性快乐。此种“即时满足假象”不需要青年对文化内容的深度思考和欣赏的主动性,使大脑逐渐习惯于短期体验,而不再愿意进行知识探索和辩证分析。长此以往,深度思考将被“短时间内‘阅片无数’的高效观影错觉”悄然粉碎,从而使青年丧失对高质量精神生活的追求和对生命本真的探索。

3.“伪集体欢腾”深化孤独症候

互联网时代,个体能够通过网络技术实现远程登录的即时在场与外界保持一种虚拟联系,这种消弭时空界限,架起个体与社会沟通桥梁的交往实践,并不意味着能生成人的社会性。[10] 时下,青年为寻求认同、逃离孤独,选择通过“电子榨菜”的弹幕互动来寻求情感陪伴。虽然,弹幕刷屏产生的视觉奇观能给人一种“群体性参与”的集体狂欢感,但事实却是它“在制造短暂的‘伪集体欢腾’之后,又将个体重新推向空虚和孤独”,[11] 此种“狂欢后的落寞”进一步深化了青年内心的孤独感。究其原因,青年观看“电子榨菜”时的“在场”互动实为一种“汇集而不聚集”的“在线”互动,在此过程中产生的“在一起”的片刻“欢愉”,只是一种碎片化的“浅层社交”和虚拟的友谊表象,大多刷屏的弹幕文字实际上只是青年个体的自说自话。因此,在弹幕互动中构建的“假性亲密关系”并不会形成长久固定的互动对话,更无法实现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交流,所谓表面上的“万人狂欢”实则是“一群人的孤单”。在此情况下,缺乏“内向性”的青年群体无论如何“抱团取暖”,都不过是短暂逃离了独居、内卷化时代中个体“原子式”的生存境遇,根本无法摆脱孤独,甚至还加剧了孤独。

4.“戏谑恶搞”物化审美取向

审美作为人的存在方式,是“实践活动中所实现的‘人的尺度’与‘物的尺度’、‘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12] 然而,互联网开放包容的环境,资本增殖的狂热驱使,令诸多非主流文化涌现于对标青年用户的短视频平台,其中衍生的意趣横生实则肤浅低俗的“审美对象物”不断侵蚀干扰着青年的审美价值观念,久而久之使青年塑成非主流审美惯性。新媒体时代,“电子榨菜”作为炙手可热的“社交货币”,对其内容进行“戏谑恶搞”是当下“网红”吸粉、资本逐利的重要手段。因此,诸多“电子榨菜”博主为攫取流量,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对大众审美欲望的满足与开发”,不断炒作隐私绯闻、制造道德热点、传播擦边段子,甚至通过“卖惨”、“立人设”、“标榜正能量”等“博眼球”、“秀下限”的方式“魅化”青年的审美体验、带偏审美价值取向。更有甚者,以对经典文化和英雄人物进行狂欢式、无厘头的“恶搞”、“戏仿”、解构为审美情趣,来快速收割流量经济的“红利”,导致民族文化的“光晕”在后现代语境的颠覆下逐渐离散,青年的民族记忆与集体记忆在“消费美学”营造的审美幻象中慢慢遗忘消解。青年长期沉浸在由“戏谑恶搞”等文化符号所堆砌的拟象世界中,并为庸俗狂欢与肉身快感所裹挟,久而久之将逐步偏离文化本真与崇高的审美维度,在“审美物化”中陷入价值匮乏与意义失落的精神困顿。

“电子榨菜”的诊治理路

当前,“电子榨菜”的时代症候侵蚀干扰着青年的休闲、精神、情感和审美体验,一定程度上成为制约其精神生活高质量发展的现实梗阻。对此,需要从价值引领、素养培育、优质供给及法治规约等多维向度开出诊治良方,丰富青年的精神世界。

1. 以价值引领算法,夯实主流意识形态阵地

“电子榨菜”时代症候的侵蚀之所以快、久、远,原因在于广大青年已被算法收编于其织就的“茧房”之中。因此,对“电子榨菜”的时代症候施以诊治的前提是将主流价值观贯穿算法的代码编写、数据采集、信息推送的运行过程,赋予其价值理性。具体而言,一是要发挥主流媒体的舆论导向作用。智媒时代,披着“私人定制”外衣的算法技术,以隐蔽、精准、灵活、高效的技术特性成为内嵌错误思潮的“电子榨菜”存植和传播的“助推器”,扰乱网络舆论生态。对此,主流媒体要强化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主动设置内嵌主流价值的网络议题。二是要动态监测、规制算法技术的“祛魅”趋向。相关部门应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实时监测青年对“电子榨菜”的消费动态,并结合当下社会热点、文化焦点问题科学预测、研判青年思想发展动向与舆论风向,以此掌握文化消费中算法技术的运行趋向。此外,还应根据监测数据,及时将内嵌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文化产品注入“算法内容池”,优化内容配比,并赋予优质网络文化产品更大的权重值,给予推荐优先级。三是要以主流意识形态价值理性规训算法技术工具理性。资本逻辑的“逐利本性”和算法技术“流量至上”的工具理性,“合谋”催生“电子榨菜”的商品化、符号化和娱乐化现象,“魅惑”青年的文化消费取向。对此,必须加强对网络公司、短视频平台及算法技术的价值引领,即在主流意识形态价值理性的规训中,扶正既存于资本利益和社会利益之间的立场偏向,从而切断侵蚀青年精神世界甚至危害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文化传播链条。

2.以理性抵制媚俗,形塑正确的文化消费观念

文化消费本质上是人的精神生活需要的满足,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新的证明和人的本质的新的充实”。[13] 然而,面对“电子榨菜”对青年精神生活的侵蚀,要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文化消费观念,提升对网络文化内容的甄别力和免疫力。首先,要明晰“电子榨菜”的商品属性。“电子榨菜”作为一种网络文化形态,天然兼备商品属性和意识形态属性。但在文化商品化的网络境遇下,“电子榨菜”的商品属性日渐增强,意识形态属性日益淡化,已经演变成一种高度资本化、市场化的文化类型。[14] 明晰这一逻辑,有助于青年在纷繁芜杂的文化景观中形成理性认知,提高对多元文化内容的甄别能力。其次,要加强教育力度。开放包容的网络环境为多元文化思潮的注入与传播提供了场域,同时挤压销蚀着主流文化的在场空间。(微信公众号:思政学者)为此,一是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引导青年学会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即不被“电子榨菜”的意趣文化内容和形式的表象所迷惑,而应透过现象看本质,分析其内容深处蕴含的意识形态实质。二是加强媒介素养教育。引导青年对新媒体技术的属性及功能形成客观认识,例如熟知推荐算法的运行逻辑和本质属性,警惕“信息茧房”、“时间黑洞”和“群体极化”带来的负面效应,走出“视觉狂欢”和“庸俗狂欢”的文化消费幻象。再次,要形塑理性文化消费习惯。“电子榨菜”作为碎片化时代下快节奏生活的“增味剂”,虽多以“速食文化”的面貌在场,但其绝非全是庸俗肤浅的碎片文化。因此,青年应首选纪录片、有声读物等以崇尚“精神追求”为导向的“知识型”网络文化产品,并在深度阅读、深度思考中不断提升鉴赏能力和思辨能力。同时,还应对“解压型”、“娱乐型”等网络文化产品保持清醒、理智的态度,合理安排、控制文化消费的时间和时长,养成健康理性的文化消费习惯。

3.以品质对抗流量,创作优质网络文化作品

青年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同优质网络文化产品供给之间仍存在矛盾。对此,要斩断网络文化产品的产出势头,就必须契合时代要求和青年需求,创作优质网络文化作品。具体而言,一是要坚持立足时代需求的创作导向。网络文化产品创作者应坚持与时俱进,既要“立时代之潮头”,把握时代脉搏,创作契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文化作品;又要“发时代之先声”,产出反映时代变迁、弘扬时代主旋律的文化精品。二是要秉持“人民至上”的创作理念。在“人人皆是自媒体”的时代,人人都可以是文化的创作者和享受者。因此,网络文化产品创作者应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将满足人民尤其是青年的精神文化需求作为创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不断提升青年的文化获得感和满足感。在网络文化产品创作过程中,应注重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三是要注重内容质量和价值含量。为避免“电子榨菜”沦为“愚”乐青年的“滑稽戏”,其创作者应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引领,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精髓和精神魅力融入创作过程之中,从而产出富含正确价值导向、深厚道德意蕴、崇高精神信仰和主流审美取向的内容质量和价值含量兼备的网络文化产品。

4.以法治规约资本,净化网络文化生态环境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资本具有逐利本性,如不加以规范和约束,就会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15] “电子榨菜”作为资本逐利的工具和代理,能够生产代表资本权力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系统,从而控制青年的文化消费欲望,影响青年正确价值观的塑造。鉴于此,必须以法治重拳出击排浊,规制资本的运作空间,净化网络文化生态环境。一是要以“源头治理”为前提推进法治监督。资本宰制网络文化消费领域的高明之处在于,它并非通过直接的、显性的或者依靠某种外力的强制性约束,而是“机敏地而且总是精打细算地”在软性渗透中以极强的娱乐性“愚化”青年的意识和思维。对此,必须通过强有力的法治监督在源头上架起促进青年精神生活高质量发展的“硬核保障”和“安全屏障”。一方面,要完善网络文化产品的市场准入机制、内容审查体系和发布筛选机制,尤其是对涉及历史文化、英雄人物等题材的内容,要在准入、审核、发布等环节审慎把关。另一方面,要根据类型、性质和危害程度,分级分类制定网络文化产品的“负面清单”,并利用算法技术的“强关联”、“精计算”等功能动态监测、定向追踪,从而在源头上遏制劣质网络文化产品的生产与传播。二是要以“系统治理”为关键强化法治监管。要构建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法治化+责任制”的法治监管格局,即从数据扫描、信息溯源、账号追踪、处罚问责等方面层层落实网络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具言之,相关部门要善用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前沿技术对短视频平台实施地毯式扫描和全景式监管,并依法依规对发布低俗、媚俗、庸俗内容的网络账号予以警告、禁言处理并下架相关视频;同时对戏谑恶搞历史文化和英雄人物的创作账号务必施以查封、惩处、再教育,让劣质网络文化产品在法治监管的“高压线”下无处遁形。三是要以“综合治理”为总揽打造协同治理矩阵。资本与算法的“软性联袂”极易催生网络文化消费治理的真空时段和真空地带。对此,需要整合多方主体力量,合力打造治理矩阵,剑指网络文化产品的生产和消费乱象。另外,政府要有效规范和引导社会资本的流向,为弘扬民族精神、传承红色基因等优质网络文化产品开拓更为广阔的市场空间,以实现“高质量”和“高流量”的双丰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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